猛然间,还没有等太监开口询问,王竞尧一个人从坐椅上一下弹起,表情显得匆忙而又紧张,也不管那些太监,一个人猛的就向门外冲去。好半天才从惊愕中清醒过来的太监们,哪里敢怠慢,一个个都乱成了一团,有的拿起外衣紧追皇上,有的急忙通知皇后贵妃们……
那王竞尧一路猛冲,一直跑到了停放尹睫淑尸体的地方,看到任晓晟还没有走,正在那儿忙碌着安排。王竞尧一把抓住任晓晟,急切地问道:“尹睫淑的尸体呢?”
“还那呢放着呢,怎么了,陛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任晓晟,摸了摸脑袋,指着房子里面说道。
王竞尧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以任晓晟从来没有见过的,咬牙切齿的表情,从嘴缝里迸出了两个字:“剖腹!”
任晓晟被吓了一跳,随即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喃喃地问道:“难道陛下以为在她的肚子里,会藏着什么东西吗……”
王竞尧点了点头,本来他对尹睫淑死前所说的那些话,一直都心存怀疑,但仔细检查了尹睫淑的尸体后,却一无所获,王竞尧还以为真的自己过于疑神疑鬼了。但刚才那粒呛着他的枣子,却一下给了他莫大的启发。
他想到了在自己那个时代,曾经看过的一部电视。一位被困的间谍,为了将情报送出去,不惜将情报刻在佛珠上,然后一颗颗全部吞下,接着自杀殉国,终于将情报成功传递了出去。他想到难道尹睫淑之所以要自杀,用的也是这样的办法?
这时王竞尧的嫔妃们都陆陆续续地来到了这里,王竞尧命令任晓晟拦住她们,在真相没有出来之前,任何人都不得接近此处。很快,两名专门调来的仵作干到了此处,王竞尧带着仵作和任晓晟,走进了屋子内,将房门关得严严实实的,不许任何人进来。
王竞尧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冷冷地看着仵作们的一举一动。没多少时候屋子里就充满了血腥气味,任晓晟不舒服的揉了揉鼻子。看了眼皇上,却发现皇上的脸上一点表情也都没有,好像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一般。
过了足足有半个多时辰,一名满头大汗的仵作上来,血淋淋的手里拿着一个管状物品,低着头送到王竞尧面前,说道:“陛下,在尸体里发现了这个。”
任晓晟帮皇上接过了东西,那是个银子做成的小小的管子,外面有蜡紧紧地密封着。任晓晟皱了皱眉头,将他交给了皇上:“尹睫淑肚子里果然有东西。”
王竞尧不动声色地挥挥手让仵作离开,待他们走后没,去除了管子上的蜡封,将银管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张薄薄的纸条,打开来只看到上面写道:
“前些日子遇刺的朝廷汉人大官,即是汉人潜伏在大都的高级步容。妾死于王竞尧之手,只希望以命换命,已能报答元帅大恩。妾去也,来身再见!”
等任晓晟看完了纸条,摸着满头的冷汗,连声说道:“好险,好险,险些害了张傲云的一条性命,若不是陛下发现得早,后果不堪设想……”
在王竞尧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表情,他的心中此时充满了愤怒、失望和自责。这个女人,在死前还接连上演了这么连出的好戏,为的就是要把这份情报送出去。那晚借着送醒酒汤的机会,尹睫淑在门外得知了张傲云遇刺的消息,也因此判断出张傲云就是自己派到大都去的最高级间谍。若非偶然的情况,只怕张傲云就要被毁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女人的心思永远无法摸透,王竞尧苦笑了一下。一直到死,尹睫淑还是游走在自己和脱不花两个男人之间,所以她死前才会说出了对不起自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