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就此结束,余鹤低头看着两人的对话,禁不住回忆起来昨天晚上,徐行告白被自己拒绝之后强忍着失落扶自己去浴室洗漱、老实乖巧地坐在门口等自己时候的情形。
余鹤关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轻叹一口气,拿过拐杖慢慢挪去浴室洗漱,没来由地又有点想念起徐行来了。
他的睡眠轻,一方面是体质问题,一方面是对周遭环境变化太过敏感。即便他已经条件性地形成为了拍摄会自动强迫自己适应环境的习惯,但还是会受到影响,像宋筱筱所说的“洁癖”。
——但许是昨晚徐行在他身边睡得太没心没肺,让他忽然稍稍理解了那些视频网站上的吃播为何这么受欢迎了。
他听着身边均匀绵长的呼吸声,还能隐隐感觉到同一床被褥下,从徐行身上流淌过来的温度,非但没觉得抵触和抗拒,反而莫名心安了些,不知不觉跟着染上浓厚困意,陷入了沉眠。
睡得太沉,以至于余鹤早上按着生物钟醒来时,破天荒地有些犯懒不想起,转头看到徐行乱糟糟着头发熟睡的样子,越看越觉得可爱,鬼使神差地用手指在他发上轻轻拨了拨,徐行皱了皱鼻子,无意识地哼了一声,但仍然没醒。
余鹤猝然回神,连忙收回手动作极轻地撩开被子一角慢吞吞下床去浴室洗漱,出来的时候过快的心跳还没完全平复下来。然而直到他都收拾好、写了纸条压在桌面上、叫来酒店服务员叮嘱好事情,徐行都没半点要醒的迹象,睡眠质量着实很好,叫余鹤去了片场想起这事都还有些想笑。
——可是今晚,分明还是和以往任何时候一样一个人入眠,他却总觉得缺了些什么,房间里开着暖气也还是觉得被子里寒津津的。
也许是今日又降温了些吧,余鹤想。
大四下学期基本没有课程,要做的也就是实习、接着完善毕业论文和毕业答辩,罗列起来虽然事情不多,但几天时间是没法做完的。
徐行这一忙起来,没在心心念念着要向余鹤坦白的事上纠结太久,但也没忘了早晚都问候关心一下余鹤的伤,就好像这伤是在他身上似的,比余鹤本人还上心,叫余鹤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没有拒绝他的关怀,得闲了还会同徐行多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