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之前他也设想过万一事情不大顺利,可能还得重操旧业,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么不顺利,刚到家门口他就得干起来了。
不过五六分钟的功夫,门锁就被简俊立撬开了。
他迅疾而熟练地闪身进屋,反手将门合上。
简俊立心里百味陈杂: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回自己家竟然都得像贼一样才进得了门。
当然简俊立并不是“像”贼,他就是一个贼。
简俊立也不换鞋,径自走进客厅,留下一串湿漉漉的泥脚印。他卸下背包随手一丢,然后将自己扔进沙发里。
他仰躺着,终于开始放松下来。
客厅里的布置跟他六年前离开时相差无几。跟这个小区一样,在很令他熟悉的轮廓上,笼罩了一层于他完全陌生的时光痕迹。
窗帘还是那张窗帘。只是多了许多污痕,面目变了些样子。
沙发也如记忆中一般柔软,仿佛是一个家人的拥抱。
简俊立沉沉地睡着了。
这几年,他几乎从来都没能睡过一个好觉。
窗外暮色四合,偶有雀鸟掠过。
当简俊立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
他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还未从梦境中完全苏醒,一时没搞清楚身在何处。
电话接通了,对方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简俊立只好先说:“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