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陆野哑着嗓子说:“半年前你跑到江明市去,是不是因为这些?”
朝晖转过身去,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像鸟类埋沙,闷闷地说:“嗯。你们没法定丁高磊的罪的,别折腾了,真的,没用。因为我……我们不算单方面的强奸,算合奸。我那时候就脏得很。”
他脑海中冒出了以前不敢回忆的过往——确实是这样,哪怕告到法庭上,也可能没法给丁高磊定很重的罪。他存在主动接受性的行为。
陆野的语气有点急了:“为什么要说’我们‘这个词?别把你自己和丁高磊那种人渣相提并论!”
朝晖却也大声起来,嗓子也嘶哑着:“怎么不是?我当初染上毒瘾,又被他培养出性瘾,离了他的几把快要活不了,动不动就去找操,养成一副贱样!你第一次见我不就是扫黄吗?!你跟我上床之前我都被男人给操烂……”
“别说了。”陆野说。
朝晖很崩溃,听到这话,顿了顿,却没打算停,嘴唇都在发抖:“我现在——我现在躺在你面前,已经把衣服全脱了,皮囊也撕开了,内里什么样,都扒给你看了。你别要我了,呜……陆野,对不起,你别拖累上我了,我身边的人没一个——”
“闭嘴!!”陆野猛地吼了一声,居然在小小的房间里形成了回音。
陆野突然扑了上来,把朝晖揽到自己的胸膛处。朝晖的眼泪把陆野的胸口濡湿,衬衫紧贴着皮肤,炽热的心脏一跳一跳。陆野的手很大,摩挲着朝晖的后脑勺,把细软的发丝揉乱,手法杂乱无章。
但朝晖能感受到,有冰凉的水滴落到了他的发芯上。那是陆野的眼泪。这个从来没示弱过的男人因为他难受到流泪,心跳如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