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闻言,往窗外看去。“嗯,是他们,我们下车。”陆野说。
三人相继下车,穿过马路,朝那家人走过去。斑马线一根根落在他们脚后,“学校区域减速慢行”的标示牌在朝晖的视野里渐渐明晰。那对父母焦急心痛的表情也被看得一清二楚。
朝晖突然不动了,就站在斑马线的尽头。身后汽车一辆接一辆地飞驰过去,每一辆,都飞快带走了那些苦不堪言的童年往事。
他呆呆地看着高雅父母拉着小姑娘向他们狂奔过来——像看到能拯救女儿的救命恩人一样。高雅大概还不知道为什么父母会突然来学校接她,有点茫然地被两只大手拽着往前跑,小皮鞋卡在水泥地上,咔哒咔哒响。
朝晖鼻尖一酸。
“您是刘警官吗?!”一家三口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男人立刻握住了刘跳跳的手,焦急写在了脸上。三十出头的人,竟长出许多白发。
女人也带上了哭腔:“您说我女儿……是真的吗?”
刘跳跳还没见过这种场面,慌得摆手:“不不不,不确定——这——”
“还不能确定,只不过是我当初来学校的时候察觉到小雅不太对劲。但我们对此事高度重视,所以才来调查,”陆野在一旁开口,表情严肃,“至于能不能确定……还要看她的证词。”
几个大人都不约而同低下头,看向了高雅。
高雅低着头,转着自己的小皮鞋,好像没听到陆野说的。这是一种封闭的前兆,不是什么好事。很多被侵害过的幼童都会出现类似的应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