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曾经听网吧的人说过朝晖的事情。几乎人人都说他是个疯子,在学校里把同学打到骨折,没有哪个学生敢跟他搭腔,若不是成绩太好,估计早就被学校劝退了。
恍惚间,女人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男孩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特质。残忍,狠毒。
而也就是这个男孩,刚才还很认真地说要当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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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吧里有人报了警,但可能警察大年三十也不愿意出警吧,十多分钟了,还没见到有人来。
女人让人去收拾那一地的酒水了,然后她自己收拾收拾领口,拉着朝晖来到了后门。
一出门,朝晖就被冷空气激得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女人见他冻得可怜,把自己的羽绒服给他穿上了。
“一会你从这个后门走吧。放心,那个家伙惹事在先,又喝了酒,伤得也不重,顶多就是去医院缝两针,警察不会找到你头上的,你安心过年,”女人又点上了一根烟,“羽绒服你穿回去吧,男女通用的款式,就当是我送你的新年礼物,刚才谢谢你了。”
朝晖没有拒绝这件羽绒服,他裹在帽子的大绒毛里,把一张冻僵的脸衬得更小了。女人还注意到了朝晖的手心,上面有几道还在渗血的小口子,估计是刚才被玻璃渣划出来的。
“姐,你今年多大了?”朝晖有点哆嗦着问。
女人抽了一口烟:“二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