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吱呀呀”推开内门,尘土飞起来,引得朝晖呛咳不停。
陆野舍不得让朝晖咳嗽,不知从哪里搬出来一只小马扎,让朝晖坐在院子里面等他,然后提了一把扫帚,进去打扫了。
好在今天的气温并不很高,朝晖在院子里从日中坐到日落,只觉得悠闲,又有几分新鲜。他环顾四周,用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幻想着陆野曾经在这里的生活。
生锈的红铁门、爬满满天星的影壁、长满水草的大水缸、落漆的墙壁……陆野的小学是在村子读的,那时候他大概会早早爬起来,舀一勺水缸里的水洗漱,然后站在板凳上,在灶台前给自己煮一碗粥,再背上小书包,转开大铁门,叫上邻居家的同学,一路小跑着去学校。
只是这么想着,朝晖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稚嫩的小陆野,虽然只是一个人生活,但也过得有滋有味。
他在心里感谢起了那些曾经帮过陆野的左邻右舍,谢谢他们把陆野照顾得这么好,让他有机会抓住一束光。
想到这里,他又回忆起了陆野当刑警以来的种种作为,便对着天空呼出一口气——这个村子哪是扶持了一个小孤儿,他们的善意以陆野作为基点,传递给了无数的人。
这时候,有人拍了拍大铁门上的吊环,然后直接走进来了——邻里淳朴,大门都不关的,可以直接走进来。
朝晖好奇地站起身,往外看,是一个大娘进来了,后面还跟着来时路上碰到的拖拉机大叔。大娘手里端了个长盘子,里面盛了好肥一条红烧鲤鱼。
大娘一进来就扯着大嗓门喊:“野哥儿,你回来了——!”
朝晖呆了,他的社交牛逼症仅限于特定人群,对于这种热情的长辈,他一向是说不出话的,只得和大爷大娘大眼瞪小眼,干瘪瘪地憋出一句:“呃……陆野在里面,我去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