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潭修长的手还停留在它上边,细心调整着位置。
“这样靠得舒服吗?”
“唔……再往下一点,嗯……舒服。”
“这边正对空调风口,你把外套披上,当心着凉。”
说是让他披上,实则白景潭已经拿起外套,帮他严严实实地盖好了。
下颌贴着外套的衣领,舒服得牧南屿立即涌上了一阵困意。
他朝着白景潭的方向歪了一下脑袋,喉间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哼,沉沉地睡了过去。
白景潭目不斜视地坐了五分钟,等身边睡着的人的呼吸变得绵长舒缓,才侧脸垂眸看他。
牧南屿睡着的时候似乎很喜欢把头埋进被子里,现在坐在椅子上没有被子可埋,就鸵鸟似的缩进了盖着的外套衣领。
只留给他一个墨发乌黑浓密的后脑勺。
一个多月没剪的短发有些长长了,松软的偶尔翘起一小撮,像只小刺猬,外头是刺的,里头却是柔软的。
白景潭看着看着,舒展的凤眸眼底忽而泛过一片笑意,他轻轻抬起手,帮着牧南屿把翘起的头发压平,刚撤回手,身边的人就低低嘟囔了一声,分不清是不是梦话。
“白景潭……你又摸我头发……会长不高。”
逻辑还挺清晰。
白景潭无声地轻笑着,撤回手,耐心哄:“不会的,小屿还小,还能长。”
虽然不会比他更高就是了。
牧南屿似乎对自己的身高挺有执念:“那是,我肯定长得比你高……这样看你就不用仰着脸了。”
大概是在梦里长成了一个巨人,牧南屿说完这一句话后满意地弯唇,一个稍野的明媚笑容后,继续歪着头睡过去。
头歪一点,再歪一点,最后一歪,枕在了白景潭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