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朗闻言,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手一缩,惊讶道,“你发烧了啊!”
“没事,”郑江不怎么有所谓,“我待会回去吃两片退烧药。”
谢朗不依不饶地趴在门框上不走,十足的醉汉德行,胡搅蛮缠,嘴里还说得好听,“你发烧了我不放心你,你跟我一起睡吧,嗯?”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能还是害怕,害怕一个人睡觉。
在餐厅里听老同学聊起陈愈,打破了他这段时间努力找回的平静。
他不是放不下陈愈,只是过去太多的事情都跟陈愈这个名字关联着。
陈愈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谢朗自从进了那里,就一直打转,逃也逃不掉,在礁石上撞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
这么多年,他浮在那样一片苦涩的水域里,看不到岸,只灌了一肚子苦水。
谁会耽溺于痛苦呢?早就想逃走了,可兜兜转转,竟是一直都没能逃开。
而郑江就像一根从天而降的救命稻草,他迫切地想抓住,抓紧了不放手。
郑江拍了拍他的肩,哄小孩似的说,“那你先回去躺好,我吃完药就过去。”
谢朗点点头,要走却又不放心地回头叮嘱,“别骗我啊。”
几步路的距离却搞得像是真心考验一样,喝醉了的人真的幼稚又一根筋。
“不骗你,去躺好,我待会过去检查。”
郑江吃过感冒药和退烧药,戴了个口罩去谢朗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