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有可能几个月后，几年后，或者永远不醒了。”

话音落下，吕文彬跌跌撞撞地走过来，猛地拉起他的领子往外拖，歇斯底里地吼叫道：“你滚！滚！滚啊!”

卿冬有点发懵，被拉扯的颇为狼狈。吕文静反应过来，连忙拉住吕文彬，让他赶快走。

卿冬脱离了控制后，本能地跑了出去，直到电梯门关上前，听到吕家巨大的关门声，他才从恍惚中稍稍清醒。

“诶!真巧，你也来看吕哥啊。”

电梯门开了，章阳阳正好在那儿。卿冬“嗯”了一声，走了出来，拉住他，说：“我好像惹吕哥生气了。”

“啊？那我，明天再来……”章阳阳愣了一会儿才道，视线看到卿冬脖子上被衣领勒出的红痕，一时话音止住了。

卿冬点了头，放开了他，向外走去。章阳阳追上，道：“你脖子上的，擦点药吧。”

天有点暗，风很凉，行人沉默着。章阳阳也没有得到回答，但他是第一次，察觉到了卿冬的寥寥情绪，像电流一样，触得他不知所措。

他看着卿冬走远了，他在原地站了很久，无意间接起了一通电话，那个暗恋已久的江南女孩，将自己的情谊小心揉碎了，撒在话语间。

“我喜欢你。”

章阳阳感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从脚下“轰”得冲上天，撑着那片阴天，全身都是滚烫的。他捏了捏手机。

“我也喜欢你。你在学校吗？我买糖葫芦给你吃。”

*

章阳阳回到宿舍的时候还觉得兴奋的很，一开门看到人便愣了。

景郁窝在床上刷着手机。他本来是要走了的，下午还要打工，可今天酒店老板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放一天假，带薪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