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郁住嘴吃饭。
冯禺中要说些什么,电话铃响起,还是工作上的事儿,只得作罢。但蒋始影已经习惯了,无所谓,倒是中午的画风才让她感到极度不适。她笑盈盈地拉开冯太太旁边的凳子坐下,道:“我生不出来,生出来说不定也患绝症了呢。你让他下一任老婆给你生吧。你看他娶不娶。”说完人就走了。
冯太太兀自哭起来,一会儿又怨媳妇不识好人心,一会儿又心疼她命不好,一会儿又说她太倔,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反正是拐弯抹角的骂。
景郁没了胃口,囫囵吃完洗了碗,上楼前对冯太太说:“阿姨别哭了,人是越哭越丑的。”
冯太太只当是安慰她,也吓得收了眼泪。
卿冬已经洗完澡了,把冯禺中跟他讲的复述给了景郁。
“全由你决定。”
景郁揉搓着手指。虽然之前猜到肯定有事,但实在没想到是因为……癌症。他突然想到了姐姐,竟松了口气,幸好,幸好她不是。
关于廖叔和姐姐的离开,多少能想到是为了她的病。国内虽然也有治这个病的技术,但没有普及,所以排不上号。只有去国外,或许可得转机。
景郁定了定心神,道:“既然如此。就再待几天吧。你的意见呢?”
“教授让我好好玩一玩儿。”
景郁道:“可能让他失望了。”
他看得出来,即使卿冬对周边的事物都不太感兴趣,但那种隐隐的不安和慌张,不管对自己,还是景郁来说,都是陌生的,于是成倍的翻涨。而长年的沉着冷静已成为习惯,困住了卿冬,找不到宣泄口。
景郁不明白,也很心疼,却没有能力帮助他,还一次一次的拉往更深处。
“与之比起来,你更重要。”卿冬有点累,坐在床上,眼睛微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