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了一套枕被,就是有些旧,以后打算卖给收废品的,捐给慈善机构也行。”景郁铺好床,对邹律笑笑,“我搬东西的时候打扫过了,能住人。”
邹律“啧”了声,道:“我又不介意。”她找了个合适的角度坐下,看着窗外的夜色,脱口到:“我好像帮了倒忙……连忙都还没帮。”
景郁也坐下,说:“我想去看一场大型的戏剧表演,真的。只要是一想起这个,就开始期待了。”
邹律咳嗽几声,发出了笑音,“我也很期待了。”
景郁起身弯腰,行了个绅士礼,道:“祝福你,亲爱的小姐。”
邹律配合他,“谢谢,亲爱的公子。”
灯灭了,景郁把钥匙给她,从屋里出去,“晚安。”
“晚安。”
门关上了。屋里很暗,夜色似乎变亮了不少,邹律听着自己隔着口罩,闷重的呼吸声,感受着一阵阵的心悸,长时间睁开而干涩疼痛的眼镜,脑里一片空白。至少心里安定着。直到太阳在视线中一点一点升起,不剩绿意的树枝褪去黑夜的衣装,赤.裸.裸地暴露在清冷的空气中。邹律就在小小的沙发上,闭眼睡去。
中午景郁打了食堂的饭菜过来,也来督促她吃药。
“卿冬说他们上午种了树,还拍了照来,待会儿给你看。”景郁摆好食盒,招呼她过来吃饭。
满桌是清一色的绿,只有粥里有几粒漂浮起来的肉沫。
“……”邹律的筷子伸出去几次,回来时却有劳无获,难以下手。“我觉得,大可不必。”
景郁喝了口粥,无奈道:“我不想的,肖商霖特意把医嘱发给我了,要我选好菜后拍给他确认。医嘱上说忌辛,忌辣,不能吃鱼、蛋、奶制品……反正这不能,那不能。”说着点了点桌子,道:“我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