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旭之为他做了一桌子的饭菜,胡诞没能吃完。他们只喝了一杯酒,小小的杯子,一人一半。临别时,卿旭之还要再吻一吻他,却被胡诞猛地推开。
胡诞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以后,打了个哆嗦,不敢看卿旭之,半晌道:“我有未婚妻了。”
胡诞的婚礼没有邀请卿旭之,卿旭之的婚礼也没有邀请胡诞。只是在新婚的第二天,卿旭之从床上起来后意识到了什么,难耐地流泪,不是为自己,是为胡诞,是心疼他。
卿旭之的妻子是个极其理性的人,她说,她只想要个孩子。卿冬的生父便出生了,妻子纵容到了溺爱的程度,卿旭之不常说话,但对孩子的疑问,总是耐心解答。这个孩子敬仰他的军人父亲,立志也要成为一名军人,一切都如他所愿,并且娶到了一位同是军人的妻子。
直到卿冬7岁那年,生父要带他去武装演练,已然身居高位的卿旭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他们进入一片边区,生母不放心也跟着去了。但是,由于守卫那片边区的战士出了披露,虎视眈眈许久的一行妄图非法入境的贩.毒分子,揪准了这个机会,持.枪入境。
一家三口和他们路上遇见了。因为是演练,又怕伤到小孩,生父和生母根本没有带真.枪,他们小心掩护着卿冬撤退,直到支援兵赶来,他们才把卿冬塞进车里,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往前线,和敌人殊死搏斗。
卿冬见证了父母的死亡,敌人投来了炸.弹,正好落在车边,卿冬就在巨大的轰鸣声中昏死过去。
好在那个炸.弹研发的不够成熟,胜在声音大,但威力不强,卿冬全须全尾的活的下来。坏就坏在,他醒来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且感情上有了障碍。
卿旭之被革职查办,妻子悲伤过度,撑不过几天也随着疼爱的孩子去了。
卿旭之六神无主地举办完了葬礼,一夜之间长出了许多花花的白发。来客走光了,卿旭之拉着卿冬缓缓靠着棺材坐下,卿冬站了一天,很快就累得睡着了。
胡诞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卿旭之就在看见他的那一刹那,无声地哭了。胡诞蹲下抱住了他,苍老的手掌顺着他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