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担心你……”景郁收了声,既然如此,那卿冬也会担心自己才是。
果然,卿冬理所当然地看着他。景郁解释道:“这不一样。怎么说呢,我的养父有点偏激,我怕他会伤害你。”
“他不会伤害你?”卿冬满不信任。
“不会,他对我有希望。”
“你保证。”
“我保证。”
卿冬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困顿而烦躁。他的手抓紧了杯壁,被烫的通红,却似没有感觉一般。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这种感觉了,上次是从吕文彬家出来后。
景郁没有察觉,伸手握卿冬的手时,才发现异常。他掰开卿冬的手,杯子落在地上“嘭”一声,四分五裂,热水溅开,两人的裤脚湿透了。
“你在干什么!”景郁惊怒不已。
“我没注意。”卿冬怔住了,眼里全是迷茫。
景郁把他带到卫生间冲冷水,忽然,景郁放开了他的手,带上了难以抑制的喘息。景郁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着门框,胃在不停痉挛。
卿冬没有反应,只是看着他。
景郁蹲下身,声音在颤着,“你不要这样……我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让你轻松过。”
卿冬也蹲下,一下一下拍打着他的背。即使脑中一片混乱,但仍然有一个念头——我不能让他难过。
水龙头没有关,水声“哗啦哗啦”地掩盖住了呜咽,却盖不住青年们日渐尖锐的刺。面对外人时,那些刺变成了坚硬的甲壳,而面对越是亲近的人,他们的刺越发锋利,越发毫不留情的扎入对方的血肉之躯中,直至他们的心脏,他们的神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好痛啊……”
我该怎么做,才能够不伤害到亲爱的你。
“真的……”
我该怎么去爱你。
卿冬眼里逐渐透出清明,他看着叫疼的青年,关了水龙头把人抱到了椅子上,道:“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