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呢 ?”壮汉目光呆滞,这比在他身上划下百来刀都要难受。压着他的警察把他往前推,“快走。”
为了给壮汉争取到死刑,郑含秀花了很多钱请了个有名的律师。她没有跟父母拿钱,用了一开始和章阳阳在一起时就存的买房钱。
章阳阳的尸体被他母亲领回去了,他母亲操劳了好几天,终于办了个像模像样的葬礼,她平常凌乱无章的头发在当天一丝不苟地梳的整整齐齐。
卿冬自从那天看到章阳阳的死,就一直不太对劲,有时候会用笔扎墙;有时候会突然握拳砸桌子;有时候会半夜醒来问被吵醒的景郁,有没有烟可以抽。
景郁会用手心包住笔尖,小声说:“破坏公物是犯法的。”;会亲一亲他的脸,打开他握紧的手牢牢扣住;会按一按他的耳廓,道:“你又不喜欢,我当然没有。但我允许你吻我。”
他们从办葬礼的场馆退出来,卿冬清明许多,总算脱离了躁郁的状态。可景郁撑不住了,章阳阳的笑脸被封在了黑白照里,还有他神采奕奕的眼睛,仍存在对世界的向往。
景郁问:“你说我们为什么非去不可啊 ?”
卿冬偏头看他,又看向更远的地方。
待来致礼的宾客全走光,章阳阳妈妈关上了场馆的大门,目光转到跪着的吕文彬的爱人身上,再转到遗像上。两个女人拥抱着哭了很久很久。
吕文彬把人接走了,章阳阳妈妈呼出一口浊气,外地回来的邻居担心她,假装路过陪她回家。
“我记得你特别爱喝酒,别人还叫你酒疯子来着。我带了几瓶好酒回来,今晚过来尝尝 ?”
“不喝了。”女人粗糙的双手碾过眼睛,几个回合后睁开,还是看不大清,“儿子都喝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