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还以为,那天是他第一次看到我哭呢。”郑含秀拨了拨头发,“我还想,给他的最后一面,居然是这么不好的印象。”
“我走了。”
景郁抓了抓头发,动作太大,没有蹲稳,跌在了地上。一直坐在一旁没有出声的邻居,问他有没有摔疼。
“没有,我没事。”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愿意来看她的人这么少。”邻居在这坐了一天了,总要向门口看看有没有人来。
“可是人这一生,到底要活成什么样子,才不会变成别人嘴里的闲谈呢?”
“我们改变不了别人,改变不了世界,在无奈中无奈,只好比划着,往自己身上来几笔。”
“我们也没想到,这几笔,能够那么深刻。”
邻居往地上躺,看看天花板,再看看遗照。他闭上眼睛,看到了过去。
景郁和卿冬从场馆出来就收到了冯禺中的邀请——邀请他们出席蒋始影的葬礼。
景郁问卿冬:“现在不是春天吗?”
“难道它还没有来 ?”
“它为什么不来 ?”
卿冬摇摇头,牵住他的手,道:“也许,是被困在冬天里头了。”
“你还记得那两个精灵的故事吗?那是我小时候我养母给我讲的,她还没讲完我就睡着了,所以没听到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