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
“她得了癌症,去世了。”景郁发现,这样一件悲伤的事儿,居然几个字就能概括完。怎么说呢,仿佛显得他没多在乎一样。就是把事儿当事儿。
景郁想补充点什么。邹律先道:“理解。”
卿冬打开手机相册,问景郁:“飞机上我拍了点照片,要看吗?”
景郁在飞机上睡着了,什么也没看到。
“这朵云离我们好近——我们都到云上了 !”
城市缩得好小好小,棉花糖一样的云朵腾在空中,和蓝天同行。更远的地方,是太阳乍现的地平线。
“有机会我们去跳伞吧。”
“好。”
邹律说他们这里的郊区就有跳伞的地方。
三人在酒店里点了外卖吃,邹律还有课,吃完就回去了。
景郁吃饱喝足,懒懒地躺在床上。
“你说天台能上吗?”
“……你还是喝一杯板蓝根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葬礼他们错过了,今天下午是去下葬。蒋始影的遗体火化了,只剩一盒骨灰。人们都说一个婴儿的诞生是伟大的,那故事结尾的这么一盒骨灰呢?手那么一颠,就全撒了。
墓地在郊区,邹律说的跳伞的地方离这儿不远。有人戏称为“一条龙服务”。
那口棺材一点儿一点儿被土掩埋,坟头一点儿一点儿高起来。冯禺中把几粒种子埋到坟头里,他说是蒋始影最喜欢的花儿。
墓碑立在坟前,刻着鲜红的——亡妻蒋始影。
好像结束了,又好像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