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拉开窗帘,让夕阳照进屋内。
客厅里奶茶又在睡。
微风温柔卷起窗帘一角,一切都刚刚好。
宋启坤写完卷子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抓起手机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心里一动点开相册,最近的一张就是几个小时前拍的玩偶,以及入镜的沈延。
拍到了一个侧脸,他皮肤太白,显得眉眼有如浓墨描绘一般的俊秀明晰,睫毛长且浓密,像是小刷子,下颌线利落得近乎完美,原相机所拍的照片看起来却像精修图。
手也很好看。
宋启坤将照片放大,盯着手腕尺骨上露出的一小段疤痕出了神。
沈延的衣袖长到能盖住半个手掌,但宽松平滑,抬手间袖口下落的时候总能看见手腕上那条浅红色的鲜明伤疤,且根据愈合情况足以判断曾经的伤口应该比较深,还很长。
只是另一端钻进袖子底下,不知其尽头在何处。
宋启坤怕下意识的探究会冒犯到沈延,当时刻意强迫自己不要过度关注,这会儿静下来,却完全无法想象这条疤是如何造成的。
暗自揣测了半天也毫无头绪,宋启坤放弃这一点,转而想到沈延那时候的笑。
——极浅,也未深入眼底,但就是奇迹般地使他整张脸都变得温和柔软,宛如终年不化的积雪,巧遇灿阳融尽满身沁寒。
应该让他多笑一笑,宋启坤思忖。
不然也太冷了。
宋启坤又想到之前在游乐场门口、步行街边,那个独自站在树底下的沈延。
他走进人群之中,却将自己同人群分隔。
周围人声鼎沸,唯他格格不入。
那阵跋山涉水而来的寒风,行至此地时理应磨平了冷厉和尖啸,变得温柔平和。
然而关山重重未消凛冽,踽踽独行更添寂寥。
奶茶虽胖,但胖得很灵活。
灵活程度则取决于它想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