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闭了闭眼,“不疼。”
宋启坤心脏狂跳,手还抖着,“说实话啊,疼不疼?”
碎发粘在脸上不太舒服,沈延伸手扒掉,“不疼。”
“你闭眼。”宋启坤做了两次深呼吸仍旧惊魂未定,找纸巾擦掉手心的汗,又甩了甩,“你看我我会紧张。”
沈延依言闭上眼睛,“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宋启坤屏气凝神,动作比之前更加小心。
剪完刘海,目标转至左侧的鬓发,宋启坤用梳子分出较长的外层,倏地一滞。
沈延的耳朵上方,横亘着一条约莫一指长的疤痕,细细的,头发稍微长一点就能遮住。
“这里……”宋启坤声音发颤,心脏不知怎的闷闷跳了两下,有些疼。他用指腹从头至尾地抚过整条疤,“怎么弄的?”
“什么?”沈延没有印象,自己摸了一遍也没摸出异常,“有什么吗?”
“疤。”宋启坤说,“很长一条。”
他留心着沈延的反应,发现这人在听到这句话时身体僵了一下,谨慎且飞快地往他这边瞄了一眼,搁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曲,语气却一如往常,“不记得了。”
如此看来,宋启坤能基本断定他在撒谎,但没拆穿。
半个小时后。
宋启坤退开半米打量自己的杰作。
沈延纹丝不动地任他打量,口中提醒,“我们迟到了。”
“没事。”宋启坤绕着他走了一圈,复又走近,轻握住他的手腕把人领到卫生间照镜子,心怀忐忑,“怎么样?”
毕竟初出茅庐,理想和现实简直天差地别,这一发型勉强能看得过去全靠沈延那张标志的脸撑着,要是换个人来,完全就是一桩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