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沈延单手撑住墙,眼睫颤得快要飞起来,额头抵上冰凉瓷砖,以此缓和身体的颤栗。
“沈延?”钱霞转出办公室,脚步一顿朝这边走过来,声音疑惑隐含担忧,“你怎么了?”
“没事。”沈延如梦初醒,转身进了教室。
走廊声控灯是橙黄暖光,他抬头的那一瞬间,钱霞隐约看见他眼底的浅淡水色。
如同发光的星辰。
宋启坤放学逆着下楼的人潮来到17班,沈延坐在座位上等着他,不看书不玩手机,视线落在门口,见到他的时候眼睛微微一亮。
“我们今天就不回家了,怎么样?”宋启坤拉开他旁边空位的椅子坐下,说:“在食堂吃。”
“嗯。”沈延欣然同意。
教室里还留着三三两两要等食堂松一些才去吃饭的佛系人士,要么聊天要么做题,他们对这位品学兼优的高二年级学长串班的行为习以为常,只看了一眼便继续做自己的事。
宋启坤说:“那我们五点半再去,这会儿人多。”
“好。”沈延从桌洞摸出手机给他。
“不玩手机。”宋启坤接过来揣兜里,澄明目光细细端详了一遍他的神色,语含关切,“你的脚是一到雨天就会疼?怎么个疼法,要不你估摸着掐我一把,让我心里有个底。”
他表情认真,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成分。沈延垂眸,盯着他伸过来试疼的手静默许久,屈指按上去。
很轻,像是挠痒痒。
宋启坤挑眉,“干嘛?”
沈延不答,又按了一下,比刚才要重,宋启坤便把那根手指抓住了,“打什么哑谜呢,说话。”
“就这么疼。”沈延说。
“喂。”这话能信才怪,宋启坤哭笑不得,“我担心死了,你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