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加思索便知道他为什么不来问自己,沈延喉咙一梗,缓了好半天才说:“做过两次矫正,已经好了,跛脚是习惯问题,我改不过来。”
他顿了几秒,视线落在别处,不带什么情绪地接着说:“我读一年级的时候,我爸妈就经常出差,没时间照顾我,就雇了个保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对我很好,但喜欢偷拿我家的东西,被我爸妈发现后辞退了,另招了一个……那个女人是个疯子。”
他停在这句,一再咬紧牙关,用右手抓住细微颤抖的左手,确认什么似地挨个儿摸过指甲盖,皱起眉回忆。
“她那天做的菜特别难吃,我吃不下去,她就发脾气,把我拖到卫生间,给我剪头发,剪指甲,一直剪到短得不能再短,改为用剃刀刮,用钳子拔。”
“拔到右手的时候邻居家的董婆婆突然来敲门,她就用围裙罩着我,把我带出去,带到对方面前。”
然后献宝一般掀开围裙。
当时董婆婆的表情是怎么样的呢?他看不清,只听得到女人癫狂的笑声,如同无数根针扎进颅腔,把神经穿起来扭搅拉扯。
意识都模糊了,疼痛却越来越清晰。
“后来我妈辞职照顾了我两年,我多希望时间能永远停在那时候。”
“三年级时我爸丢了工作,我哥上大学需要钱,我的各种兴趣班需要钱,不能没有经济来源,所以他们俩决定做批发生意,送我去住校。”
于是另一场噩梦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2021/1/10 星期日 晴
记录坤儿第一次说脏话。
沈.教养破坏机.延:有一就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