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拥有沈延的自己,似乎永远留在了过去。
欢闹终会沉寂,夜色熏然降临,窗外聒噪的蝉鸣像是一场只闻声不见形的雨。
宋启坤躲在被窝里借着台灯写日记,泪水在纸上开出浅灰色的花,字迹因颤抖的手变得更加凌乱。
胃部又开始抽痛,他蜷缩起来忍过一阵,大脑逐渐趋于空白,笔下叙述的语句就此中断,留下一个突兀的墨点。
许久,他活动了下发麻的手指,另起一行写道:
[宝宝,我们还没一起看过盛夏的星空。
夜深人静,我很想你。]
[七月二十五日,周日,阴。
宝宝,今天在校门口看到一个很像你的人,追上去却不见踪影,我大概是想你想出幻觉了。
还是你真的来找我了?只是不肯见我。]
[七月三十日,周五,晴。
宝宝,我放暑假了,假期很短。
段征和谢俊文升了高二,他俩都读的文科。
我猜你选的是理科。]
[八月五日,周四,晴。
今天去了一趟文岭,好不容易找到你住的那个小区,结果保安不让进。
我在门口蹲了五个小时,差点中暑。
沈延,你怎么不带奶茶出来散步啊,它不能再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