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走。”黎漓杏目里死寂死寂的,没有多少的起伏波浪和奕奕光彩,语气却很坚定。
黎久是放心不下黎漓的,这么多年他并未信过萧偃瑾,如今自己要离开这里,又怎么放心把黎漓交给萧偃瑾。
“漓漓,我有这个能力,我们不必怕他。”
黎漓摇着头:“阿久,你还是不明白。”
黎久在黎漓面前,再大的脾气都是收敛的,这一点他和萧偃瑾很像。黎漓这么说,他对萧偃瑾再不满也不会当着黎漓的面说,正如他与萧偃瑾朝堂上做对,回了府心平气和,一派祥和。
心机城府,他从萧偃瑾身上没有学到十成十,也学到七八成了。
但黎久是不明白,越长大越看不明白黎漓的心思。他张了张嘴想劝说,也知道黎漓的性子,他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人,很难让他回头。
黎久是心疼黎漓的,这些年黎漓晚上睡的好一点了,不会再做噩梦。但风雨交加之时手腕还是会疼,拿东西也拿不稳。
“不明白,我却要问一句,漓漓,你可是原谅他了?”
黎漓伸手抚摸了黎久的脑袋,一如以往。
夜色沉的厉害,黎久半宿睡不下,爬了起来。
院子里的树抽芽了,长得极好,树下安置了石桌和石椅。年少时黎久总是在这里读书,身边有黎漓陪着他。但黎漓很笨,总是不得通晓他读得究竟是什么,偶尔问一两句是何意思?也不得理解。
其实一直抽查他功课的都是萧偃瑾,所有学识皆是萧偃瑾教的。
黎久往石桌走去,脚下忽然踢到什么,那东西骨碌碌往前滚去。黎久过去捡起来,是小时候玩的蹴鞠,后来不见了,不知谁又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