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书奕的哀求、母亲如溺水般痛苦喘息杂糅在一起,拍这个片段的阿颢像是患了重度帕金森,把叶相行的心脏抛起又放下。
画面里,满目惨白,瘦削的手青筋暴起,死死攥着呼吸机的线——那是商书奕与人间的最后纽带,是唯一能抱住的浮木。
纽带。
母亲与女儿曾经相连,靠那一条脐带共享养分,是母亲把女儿带到这世上来,怪不
得人们都说,孩子是从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如今却是要母亲亲手斩断这点联系了。
终于熬过这漫长的镜头,耳边传来刺耳的滴声。
病床前的显示屏上,那条线拉直了。
叶相行听见影厅前排传来抽泣声。
他靠在陆晏存身上,闻到陆晏存捧着的爆米花香味——裹着焦糖的爆米花散发着温暖的味道,让他摆脱了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
陆晏存一直牵着他的手。
电影结束,影院的灯渐次亮起,但观众都没有起身。
“有彩蛋吗?”叶相行问。
他确实不知道,忙完电影节后,把彩蛋工作全权推给阿颢,和陆晏存逍遥快活去了。
陆晏存不置可否,含糊道:“应该吧。”
于是他们也坐在位置上等待。
直到屏幕上出现了陆晏存的身影,他穿着见黑色的t恤,背景是他们的家,叶相行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