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犬牙 天青色等艳遇 854 字 2024-03-08

祁望对于手上这个病根的来历记忆深刻,幼时自己顽皮,右手侧被利器划开,鲜血淋漓中白骨清晰可见。

回了家,家里只有年迈的奶奶,祁望奶奶看见少年血肉模糊的手吓得直掉眼泪,用着老一辈的土方法给祁望消毒处理,祁望无比清晰地记得奶奶哽咽着的话:

“伢儿啊,以后下雨天有的罪受呢。”

后来奶奶也死了,祁望每一个雨天都会记得这句话。

祁望庆幸当时自己没得破伤风死掉。

如果死了,怕也会落得个自作自受的骂名吧。

祁望坐在床上木讷地揉着手腕,已经下午了,这一天都没有人来打扰他,祁望静静听着雨,目光里满是空洞与麻木,长长的睫毛掩着阴霾。

祁望并不是一个悲观的人,也不喜欢独自一人忆苦,他也并不觉得自己可怜,因为他不屑于坐拥虚伪的爱。

他从小就没有母亲,自然也从未拥有过母爱,而祁正华对他也仅仅只是尽到属于父亲的职责,给他命,给他钱,却不曾给他真正的感情。

祁望生来好像便没有人在乎,他厌烦家里人对他浮于表面的关心,厌烦学校里同学对他的无脑追捧。

如果说祁望还在乎什么人,可能就是他那死去的妈妈,和那群还算亲近的狐朋狗友了吧。

用坚硬的外壳武装自己,在适当时候选择闭嘴,在受到侵害时奋起反抗,这是祁望一贯的处事态度,他在世上没有什么铭心刻骨的挂念,取悦自己才是永远的真理。

祁望已经这般过了19年了,这些年来,他从未有什么倾诉欲,也没人值得自己开口。

可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不知怎地,沉积在心中的百般委屈,像是脱缰野马般要冲破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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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景澜今天外出参加研讨会,晚上6点才回到医院,完成手头上的事情,已经将近8点了。

于景澜闲庭信步地往祁望病房走,见里头已经熄了灯,心里有些惊讶,犹豫片刻还是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