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祁望快要累死了,他浑身都疼,沾了枕头就能睡着,但他逼着自己清醒,他要自己永远记得这一天,他眼睛涩得睁不开,走路也不太稳。
于景澜陪着他走,一肚子火没处发泄,他气祁望这么糟践自己,更气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他不能再伸手,一丝一毫的爱意都不能露。
他们的关系只能是医生和病患,连朋友也不行。
祁望抿着嘴,满腔的话堵在心口,想对于景澜说,他总是控制了不住自己,像是个初出茅庐的牛犊,愚蠢又可笑。
他想说,于景澜,你为什么那么有手段啊。
你为什么每次都会知道我什么想要什么不想要啊。
你为什么每次都可以把分寸把握的那么好,要我没办法推开你啊。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还要对我做那些事,说那么动听的话啊。
你为什么偏偏是个男的啊。
祁望走到路边的长椅上,他实在走不动了,把腿蜷着,整个人抱在一起,沉沉闭上眼。
风在他耳边呼呼的吹,他的心像是死了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站着的于景澜才缓缓走过去,把少年打横抱起。
抱着他走了很长很长一段路。
少年那滴泪从眼角滑落,濡湿了于景澜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