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几个人四仰八叉睡成一片,鼾声跟蛙鸣似的此起彼伏,不管他怎么喊,一个都醒不过来。
他只好叹了口气,这一屋子跟死者密切接触过的目击证人基本上是全废了,就算能记得什么,也不能成为有说服力的证人。
于是只能站起身来招了招手:“张叔,劳驾,帮我叫几个人把这几个太子爷送市局去。”
老张如蒙大赦,这几个公子哥不是家里有矿就是家里有不止一座矿,搁他分局多扣一会他寿命就要多短一年,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头皮要发麻,立马就叫人过来连扶带抬,把人都给弄走了。
正说话间,那边的民警大哥已经领了一男一女和一个流浪汉过来了,见同事们七手八脚地忙着把人都弄去市局,嗓门嘹亮嚎了一嗓子「我来帮忙」,就堪堪赶在老张骂人以前脚底抹油,溜了。
应呈笑了一声:“叔,你瞧你给人吓的。”
“去!”老张白了他一眼,追上去帮忙了。得,这顿骂还是少不了。
他笑够了,懒懒散散耷拉着肩膀,就算披了一层像模像样的精英皮,也盖不住骨子里那不着二六的流氓气,上前把三个人都打量了一眼:“我是刑侦支队长应呈,也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你们谁是目击者?”
仿佛惊雷一颤,流浪汉一抬头忍不住整个人都打了个颤,久远的记忆喧嚣尘上,让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
他在苦海翻涌挣扎,好不容易挣出一条血路,现在一个浪头,竟然又把他重新卷进了漩涡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