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的血勉强止住了,那把刀似乎专为此而准备,十分纤细而轻薄,所以伤口虽深,但看起来却很小。
他又坚持着站起身,打开地柜找到了医药箱,实在是太累太困了,以至于连眼皮都撑不动,他几乎是闭着眼为自己处理伤口的,然后又找到退烧的冲剂,直接闭着眼倒了满嘴,瘫坐在地上靠着墙,任由苦味在口腔里发酵。
他闭着眼睛缓了一会,伤口依然剧烈的疼痛让他始终保持着清醒。
不知道坐了多久,他发现疼痛感逐渐减轻,意识到自己大概又要晕过去了,一咬牙坚持着站了起来,差点栽倒在地,勉强稳住了,用拖把把沾了血的脚印都拖干净,他想洗,可实在是没力气,只能坚持着把拖把跟衣服浸到同一个盆里,用漂白水浸上。
沙发上的血是洗不掉了,但不能被应呈拿去查——假如是应呈,一定不会放过一丁点可以查他的机会。
所以他又强撑着用漂白水把沙发上沾血的地方擦了一遍,擦不掉没关系,破坏掉DNA,剩下的……
等会他再慢慢洗。
他想去拿件衣服套上,惊人的意志力却早已透支过度,「咚」一声闷响,他再次晕倒在衣帽间前的走廊上。
应呈对此浑然不知,这大雨瓢泼下得永无止境,等他和谢霖赶到案发现场,已经是将近十一点了。
小巷阴冷幽闭,这会几辆大车用车前灯把这里照得亮如白昼,雨披软绵绵的帽檐支撑不住,弹珠似的雨砸在脸上让人睁不开眼,应呈抹了把脸,才分得清哪个是他要找的人。
“徐帆!”
徐帆几乎浑身湿透,正蹲在角落里用小瓶提取积水,也是抹了把脸才看清,一见是应呈和谢霖,连忙把他们俩拽到屋檐底下:“你怎么来了?钱的事解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