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头子暗自磨磨后槽牙,吞下舌根泛着酸苦的唾液。
他臭着脸,语气很生硬,阴阳怪气的挑着浓黑的眉毛,“怎么?之前敢跑那么久,现在才觉得害怕?”
微生尘雪色清丽的脸颊白得近乎透明,嫣红的嘴巴抿成细细一条平直的线:“我没故意逃跑,你不要这么凶。”
他也知道自己的理由站不住脚,尾音弱弱地打了个颤,带着细不见微的哭腔,纤长浓密的捷羽细细抖动,在眼脸处投下颤巍巍的黑影。
“哦?是吗?”
很慢,裹挟着冷淡嘲讽性笑意的低沉音色,质问一般的语气。
宴轻权手臂收拢,将怀里的一团温香软玉牢牢缚住,做出绝对占有的强势姿态。
“跑那么远,也能是不故意的吗?”
黑沉沉的凤眸傲慢凛冽,内里酝酿着狂乱风暴。
男人的嘴角是略微下垂的弧度,在平时淡笑的时候并不明显。
但是每当他敛起笑意,那张温润儒雅的书生玉面就会变得截然不同。
这时那张满是锐利线条的脸上,才会真正像是坐拥一个山头的,视人命为草芥的残暴土匪。
微生尘觉得自己像是被天敌盯上的食草动物,对方尖锐的牙齿已经抵上他脆弱的脖颈,在流动着汩汩液体的紫色血管上示威似的研磨。
是一种恐吓,也是一种戏弄。
对于一起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
细长无力的指头徒劳地试图扳开制住他的手臂,声音颤抖略带恳求。
“别这样,我怕...”
没有自保能力的美味小羊,正向留着口涎的豺狼祈求怜悯。
象征冷酷无情的薄唇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说出的话也是同样冷冰冰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