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这跟在同一个寝室里安眠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虽然距离变远了,但是这间房子里没有其它人多余的呼吸。

只有他们两个人。

扶稷曾经借着月色悄悄窥伺微生尘的睡颜,安静乖巧的卧在床上,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蔷薇花瓣似的唇角微微上扬,在洁白的床单上,像是热水里握着的甜美汤圆。

他现在是不是也紧贴着墙壁安眠?

抽离了眼前的阻碍,就会毫无所觉的滚进自己的怀里,重复扶稷曾经无数次梦到过的,滚烫润湿的臂膀,上面滑落过的汗水,滴在干净整洁的床单上。

弯月如钩,就那样伶伶挂在树梢,华光从枝叶繁茂的树冠上倾泻而下,远远观之竟是莹蓝的光泽。

每一个心跳如雷的夜晚,扶稷以为自己会孤枕难眠,却总在辗转之间睡得很熟。

......

在这个家里,扶稷更喜欢穿家居服,这让他有种隐秘的快乐。

他也走进自己的卧室,利落地脱下上衣,露出精壮的背腹。

房间的一角有面很大的全身镜,让他可以将自己看得很清楚。

那面镜子靠近紧挨卧室的墙壁。

两个卧室的摆设和布置几乎一模一样,就好像中间横亘的墙壁只是一面特殊的镜子,将这一端的情景完美无缺地反射到另一处。

或许那边的人,也同样在脱去上衣,他们隔着这堵墙面对面无声的对视。

扶稷为这样贪婪的幻想而沉醉。

......

隔壁突如其来的响声打断了更过分的妄念,扶稷猛地从想象中惊醒出来。

他没来得及套上睡衣上衣,穿着袜子匆匆跑向微生尘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