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相片摆回床头柜,问:“这张照得真好看,不是吗?”
接着他又说:“小时候总有人说我和她长得像。”
相片是在照相馆照的,两人笑着面对镜头,他们身后是金色的宫廷布景。那天的妆是辛恩谢自己画的,她很满意。
两人只看面相确实相似,毕竟是姐弟,但是那一刻何满被眼前这一张吸引了。辛悲慈仿佛驾着匹归乡的野马,卷着尘土踏进门,马蹄声阵阵又消失在远方,下一次的归期全凭策马人的心意,现在策马人已经走到了何满身边。
何满说:“这是新的,还没滚过婚床。”
何止没有滚过婚床,这床喜庆色昨晚铺好后,甚至没人进过这间房。岳父母家里人在乎好彩头,就等着今天三姑父家的小孙子来滚了——只不过丈母娘喜欢闺女,见父母那天她就看着何满说这小子俊,生女儿肯定好看。
现在好彩头没了,辛悲慈笑了,他说:
“我可是稀客,你就当是我祝福你们吧,早生贵子啊。”
稀不稀客何满不知道,但是之前就听过那一家子说起这个小舅子。
“他就是个死二椅子,不到二十岁就跟男人鬼混。”
这是他新婚妻子的二姑说的。
“你小心他回来闹,现在在香港混黑社会,将来就能回家杀人。”
这句是三姑父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