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司。
工作日的晨会总是让人昏昏欲睡,充满了无用的鸡血。而宋玉不再是坐在台下捏着笔假装画画的新人,而是台上讲幻灯片的区域主管。
在新公司他结识了几位聊得来的同事,有的也是从下面提上来的,有的是总部派来驻点的。
余越就是后者。
正儿八经的总部管培生,985大学研究生出身,家里也有房地产这行的关系,才来公司两年就提了副总监。
一开始宋玉还挺避着他,因为怕和人家没有共同语言。结果某次聚餐后大家一起去喝酒,余越回去换了身衣服,一来就找不到卡座。那天只有宋玉喝了好几趟还清醒着,同事就喊他去接余越,宋玉跑到门口一看,好家伙,差点没认出来。
“你有这么多耳洞啊,”余越的耳骨到耳垂几乎都被金属首饰占满了,有点像网上装扮成这样用来哗众取宠的杜宾犬。
宋玉扫了一眼就转过头,随口说,“打的时候疼吗?”
“疼啊,”余越毫不避讳说,“但我这个人就是……喜欢疼,很奇怪吧。”
宋玉点点头,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为了掩饰脸上的惊讶,宋玉假笑道,“是啊,呵呵,为了酷都得忍着。”
寒暄了两句,宋玉就领他进了酒吧,与大家汇合。
喝酒喝不醉也很没劲。宋玉陪他们闹了一会儿,就坐到角落玩手机。
余越不知道怎么就看到了他脖子上的淤青,走过来说,“小宋总,这是怎么搞的?”
他像鬼一样飘过来没声音,把宋玉吓了一跳。但余越好像并没有想听他的回答,只是笑眯眯在宋玉身边坐下了。他盯着人群一语不发,耳钉在射灯的轮转下绽出骇人的光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