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慎埋头,黑发挨在“假姥爷”的T恤上,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脖颈,沉声言:“死了有什么不好,还能去找你。”
江童颜被蹭的耳根泛红,手足无措,慌忙撇开视线。
易慎愈发得寸进尺,抽出手攀在男人大腿根,胡乱喊“冷”,再摸下去,江童颜才不管他是不是房东外孙,拎出去揍两拳解气。
背后的药效发作,易慎老实许多,开始冒汗,江童颜拿他没办法,拽来被子给他垫头。
忽然发现他肘窝里有针孔,江童颜霎时眼神一冷,粗暴拎起被子,把人整个捂住,说:“死了就不能报恩了!”
“报恩!?”易慎迷迷糊糊,重回孩童,以为是姥爷在抱他玩耍,睁眼要问:“报什么恩?”
刚抬头就被江童颜大掌蛮力按下,说:“别瞎动。”
好一会儿,江童颜见易慎没再说梦话,彻底睡熟,便捞起晾在外面的右胳膊,仔细看了看针眼。
两个,不多。
应该不是他想的那样,然后还算温柔地掀起被子塞进去,下床收拾桌上瓶罐残局。
“砰——”
江童颜无意撞掉了一个脱漆严重的筒罐子。
“嗯?这是什么?”
他好奇捡起来,底盖相对,右手轻拧,一股扑面的茉莉茶香飘出。
临走前,江童颜鬼使神差瞟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喝水杯——
普通玻璃。
还好不是搪瓷。
“靠,我想什么呢?”江童颜对自己感到无语,嫌弃撇嘴。
墙上的挂表时针溜到十二,他摸兜里手机,长按三秒电源键,关门,走进隔壁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