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仍然坚持包下整个礼厅放歌。

江童颜抬眸,目光落在饭桌对面的玫瑰花瓶,心下疑惑。

江应以前站在花店门口都得凝眉皱头地快步经过,今儿怎么若无其事地允许桌上摆花瓶?

明白过味儿来,江童颜哭笑不得,他爸万年严肃风终于垮台,这会儿知道讨人欢心了?

为了给亲爹添堵来的,他自然要哪壶不开提哪壶,走过去,抻出一朵:“这花儿不错。”

掌心一空,玫瑰被江应夺回。“不许闹。”江应侧身一插,东西回到花瓶,“过去和你孙阿姨打个招呼。”

江童颜偏不如他意:“沈稚呢,你结婚,亲儿子来了,亲妹妹来了吗?”

江应说:“她和孙阿姨在一起,你跟我过去喊人,别磨磨蹭蹭的,该说的不该说的你心里有数。”江应一贯如此,不需理解只需执行。

江童颜跟着走,吸吸鼻子,循着一股淡雅的梅子香停住脚,面前站着一个女人,身着暗红旗袍。

所有宾客的视线都聚集在他们这里。

江童颜走上前,隔着一个人身位倾身:“孙阿姨好。”

“好、好。”孙思邈忙着点头答应,笑起来嘴角的梨涡很深:“是颜颜吧?”

江童颜也点头,笑得比哭还难看。

尴尬之际,医院的同事过来敬酒:“老师,我敬您一杯,祝您和师母百年好合。”举杯的男人三十出头,江童颜借机溜走。

“客气,论文案列都弄好了吗?”江应说。

医师感激:“嗯,交上去那个老人的案例非常符合,早就通过了,过几天职称都能下来。多亏了您和师母,到时候请您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