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怀君一进房间便逃一般进了浴室,匆匆撂下一句:“我去洗澡。”便锁上了门。
浑身脏兮兮的,温热的水淋到身上,乳白色的雾也漫延开来,邱怀君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切。
自己哭了多久?十分钟、或者十五分钟?
这人生啊,真是挺神奇的,他和贺青川与贺望对头三四年,与贺海然争吵时,却是贺青川把他从那个囚笼里救了出来。
邱怀君哭的时候一直在无厘头地说些什么,但贺青川只是听着,没有像以前那样嘲讽,甚至抹掉他的眼泪,轻声安慰他。
“冷静下来了?”贺青川问他,“两个选择——回去,或者跟我离开,你想选哪个?”
邱怀君别无选择,眼睛红得厉害,又脆弱又倔强,他别过脸,低声说:“……不要回去。”
宾馆里的浴室里没有浴花,只能把沐浴液抹到手心里揉出泡沫来,潦草地抹到身上。
邱怀君刻意拖长了时间,听着贺青川似乎和前台打了电话,让前台送东西上来。
浴室里水声哗啦,他听不仔细。
水一关上,贺青川却也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