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唐德秋看了看摆在桌子上的桃木棍,说,“劳驾,杨师傅你这有砂纸么,我跟你买几张。”
杨卫国赶紧从柜台下的抽屉里拿了一整包出来,递给唐德秋:“害,跟我买个什么。拿去,进价也就八毛。这里是二十张,唐师傅够用了么?”
“够了。”唐德秋还是拿出手机,“我给你扫过去。”
杨国伟也是手快,拿了桌子上的二维码牌子就往抽屉里一扔,“这就没意思啊,唐师傅。”
唐德秋虽不好意思,但知道自己再坚持下去就是矫情了,就从口袋里摸出根烟递给杨卫国,说:“谢谢杨师傅。”
“甭和我客气。”杨卫国接过烟,“您这是磨个什么东西啊?”
“小物件。”唐德秋给他点了火,“麻烦杨师傅,我先走了。”
“行,还需要什么和我说。”
用了几张砂纸,算是把架子磨光滑了,他自己先将架子从上到下摸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毛刺,也不划手。
唐德秋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全是茧和疤痕,粗粗硬硬的。他又想起白天那个小结巴的手,白白嫩嫩,又拿了张砂纸继续磨,差不多了之后才往上抹硅油。
另一边的宋知知拿着那支钢笔看了会儿,就把它收进了抽屉里。晚饭他也没有心情吃,打开了不是很亮的灯,坐在吱呀作响的木椅上一张一张地粘书。
嗯,这本是《韩非子》,这本是《晁错》,还有这本是《魏晋南北朝诗集》。
这本受损最严重,本就有些印刷不清,又因为年代久远,书页都有些脆了。他干脆站起来,趴在桌子上,脸凑得极近。
终于做好了精细的手工活,宋知知的手掌指缝之间都出了层薄汗。他的目光暂时放松,飘飘忽忽地挪到了这一页的诗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