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二十四岁生日,宋知知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同,身边照样冷清,生活照样平淡,自己照样无趣。
他有时候会看着那些书想,如果一个人一天能看完三本有意义的书,那一个月就是九十本,一年就是一千零八十本。假设一个人身体健康 无灾无病,从十五岁开始读书,看够了六十五年,也就是这一生也只能看掉七万多本。
一个图书馆里,一层的图书,就有这么多了吧。
很可怜,一个人这辈子,竭尽全力,也只能被困在图书馆的一层。
胡思乱想了一整天,他坐在店门口看着游客来,居民往,竟没有看到一眼那个男人。他半掩上自己店的门,借着去对面一条街的饰品店里摸一把小猫的空档,把路上的人全都瞧了个遍。
天天接客无数的小扁脸猫都被摸烦了,站起身子甩着尾巴走进屋里,宋知知站起身子,腿麻了好一阵儿,头还晕乎乎的。
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再来两个小时,就该下班了。宋知知想,这个男人,表面上看起来古板严肃 ,原来还是会翘班的。
他晃荡着从另一条街走回来,远远地就看见那个翘班的男人在路口打电话。他没有穿制服,身上是洗得有些发白的黑T恤和牛仔裤。
估计是一通不太愉快的电话,宋知知走近了,隔着一条马路,就能看得清男人打结的眉间。
若是宋知知没有经历前几天的事情,那么穿着制服工作的唐德秋在他眼里就是一株半夏,味辛,但性温,还带有一些小毒。
但是被他耍过流氓之后,这人在宋知知眼里,就是一棵葶苈子,味苦,性寒,最主要的是,别名还是臭芥子和臭萝卜。
中医学专业的宋知知在心里将这人拿一堆中药对比了一番,还是觉得葶苈子最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