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秋把宋知知的双手合在自己的掌心里,本有些无措,却又好像无师自通般,送到自己嘴边,呵了一口气,前后搓了搓。
宋知知被捉住手腕时就红了耳根,更何况如此。他的手背被熨贴得舒服,一阵暖气被唐德秋送进了手掌心,在里面撺成了小球,被他牢牢捂住。
“还冷吗。”唐德秋再呵了一口,“我们等雨小一些,再下去。”
宋知知摇摇头。他想,回去要给他再挂历上多贴几颗红心。
这么想着,他被男人握在手心的双手动了动,男人感受到了,松了手上的力道。
宋知知没想男人会送开自己,下意识去拉男人的手,一把攥住了唐德清右手的大拇指。
那里是唐德清没有知觉的地方,虎口一道疤,当时挑断了筋,现在仔细看来,还能看到它的起始末尾。大拇指虽然勉强能动,但几乎是没有触觉和痛觉的。
但唐德清感受到了宋知知的动作,他以为小结巴在害怕,轻声说:“不怕。这里晚上了也有灯。”
“我,我不怕。”小结巴说,“我,我爸爸,他也在,我不怕。”
唐德秋笑,将他拉近里边:“嗯。那坐会儿。”
檐下是有石凳的,只是不太干净,唐德秋用手拂了拂,说:“先坐,我回去给你洗裤子。”
被按在凳子上的宋知知说:“我,我媳妇儿,才,才能,给我,洗裤子。”
没想到小结巴会说这个,唐德秋觉得好笑,挨着他身边坐下,说:“我的裤子,也脏了。”
宋知知皱眉,嘴上答得快:“那,就叫,那个,那个刺猬头,给你,你洗。”
宋知知早就给林端祖取好了外号,天天他就瞧着林端祖的刺猬头很不爽了,看一眼就要踢一下自家的石门槛,要是林端祖一直在这儿当班下去,宋知知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鞋子比较费,还是自家的门槛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