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俞桑说,他扭过头不看钟北辰,把睡衣简单叠了叠,放到床头。
“头疼么?”钟北辰问。
“呃,还好。”俞桑说,有点不好意思承认。
钟北辰笑了:“没想到喝那么点就醉了。”
俞桑有些窘,没答话。
哪怕比钟北辰年长几岁,好像比对方多的就只有眼尾的皱纹和内心的疲惫。
其余的,财富积累、为人处世,乃至人生阅历,遑论高低,连对比都困难。
甚至喝酒也像小学生一般,经验寥寥,一喝就倒。
答应了共进早餐的邀约后,俞桑说什么也不让钟北辰送他回家了。
“够麻烦你了。”俞桑坚持道。
钟北辰还拿之前的说辞:“给你赔罪嘛。”
俞桑心想钟北辰是不是真的人很好,从来没得罪过什么人。他撞大运当上这独一个,因此得到了远超被伤害的抚慰。
最后还是又坐回了钟北辰的车上,还换了一辆。
视野里的街景飞速后退,已近晌午,柏油路面被晒出蒸腾雾气,视野里薄雾氤氲。
俞桑想,这次回去,便真的再难有所交集。好像钟北辰亲手造出一场不属于他的虚幻梦境,此刻就如同这飞逝的街景,离他远去。
这么想着,又突然听到钟北辰问:“换房子的事有着落了么?”
俞桑吓了一跳,见鬼似的看钟北辰。
钟北辰单手扶着方向盘,偏头看见俞桑受惊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