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一边说。

“我刚毕业的时候可担心接不到单了，毕竟，我也没有太多人脉，就是个傻有钱人。”钟北辰笑了笑，“谁知道一开工作室就遇到另一个傻有钱人。”

“怎么说？”

“就那个，李艾文，”钟北辰说，“我刚开张，还没来得及做宣传，他就不知道从哪找来了当时只有五个人的工作室，说他要结婚了，要我做婚房设计。”

“哎，艾文……”俞桑说，“听起来还挺耳熟。”

“是吗？”钟北辰没有在意，继续说道，“然后吧，他这个人还什么都不管，把平面图交给我，又扔给我他和他老婆恋爱时期的聊天记录——天知道，没有一句是关于未来房间设想的——就让我随意设计，不要打扰他和他老婆的蜜月了。”

“我当时心想这不能接啊，这种设计需求不明晰的，要求不具体的，业主当甩手掌柜的，也是最有可能最后说不行，要大改的。”

俞桑听着觉得挺有意思，评论道：“放到我们这行业，就像产品经理说了个模糊的需求，说，先开发，有问题再改。”

“是呗。”钟北辰说，“你想想看，这我能要么？指定不行啊。”

“那后来呢？”

“后来……艾文看我挺犹豫的——我是真的犹豫，因为那个别墅，一看就很值钱，那他给出的设计费也一定丰厚，这可是我自己赚到的第一桶金——但前提是他老老实实给我赚这个钱。”

“反正，他看我犹豫不决，又主动提出，绝不多次要求更改，任由我自由发挥，怕我不信，还把这事写到了合同里。”

俞桑笑了：“还有这样的天使甲方。”

“可不是嘛，”钟北辰说，“我还不信，专门找了律师看合同，人家说没问题，我就爽了，大笔一挥合同一签，几个月后——小钱钱进钱包。”

钟北辰很嘚瑟地拍了拍腰间并不存在的钱包，俞桑被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