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还散落着几个歪倒的玻璃瓶。
原本纠结烦恼的心此刻全化为了心疼,俞桑快步上前,走到钟北辰身边,蹲了下来,握着钟北辰冰凉的手。
“对不起,”俞桑说,“我刚刚在开会,没有看到消息。”
他起身,想把钟北辰抱到沙发上,但喝醉的人往往是最重的,钟北辰不配合,俞桑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俞桑只好又蹲下来,摸了摸钟北辰湿漉漉的眉眼。轻声问:“难受么?和我说说吧?”
钟北辰抬眼,有些迷惘地看俞桑。突然,俞桑感到腰上一紧,整个人被带着跪了下来,钟北辰的头紧紧贴在俞桑的腹部。
“我……”俞桑犹豫道,“给你煮点醒酒汤吧?”
钟北辰在俞桑的腹部蹭了蹭,似乎是在摇头。
“你陪陪我。”钟北辰说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
“好。”俞桑答应道,“我在。”
两个人默不作声地在地板上依偎,月光从落地窗边撒下来,照到钟北辰弯垂的脖颈上。
俞桑垂眼,一下下摸着钟北辰的脊背。
“我……”钟北辰说,“我这样是不是很烦。你工作很忙吧。”
没等俞桑回答,钟北辰就继续自说自话:“我是很讨厌的人。”
“怎么会?”俞桑很轻柔地说,“没有人会讨厌你。”
“你会的。”钟北辰固执地说。
俞桑简直没办法和钟北辰讲道理,他无奈地拍了拍钟北辰,说:“你又没做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干嘛要讨厌你?”
“我……”钟北辰说,“我做了。我做了不好的事。”
“什么不好的事?”俞桑问。
钟北辰又不说话了。他长久地把头埋在俞桑的腹部,好像想把这个姿势永久维持下去,像一尊易碎的雕像。
过了很久,钟北辰才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