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师偏着头看向柏舟一,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片刻后,他说:“正是因为你有能力,所以我才希望你退出。”
“任何一个猜想都不是不可证明的,正如所有的难题一定会被攻破。我相信你将在未来某一天做出令人惊叹的成就,就像那些写在教科书上的天才,但现在——”黄教授顿一下,说,“还太早了一些,至少你不该被逼着去做这次的研究,去背不该属于你的错误。”
“我没有受谁逼迫,此次研究也并不一定是一个错误。”柏舟一说。
话说到这,黄教授明白柏舟一的想法了。他叹口气,唏嘘说:“年轻人的信念啊......真是令人感叹。”
但他还是坚持道:“我,我们还是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你的未来很长,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黄教授最后语重心长道:“适宜的条件摆在适宜的题目前是必要的,但人不能用下一道题的条件写这道题的解。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心里要有个基本概念……要做正确的事。”
柏舟一低着眸听着,没反驳也没回应,等黄教授说完,他冲黄教授鞠一躬,回去了。
“人应该做正确的决定吗?”黄教授语重心长的教诲并非毫无作用,当天晚上,蓝山龇牙咧嘴从底下超市搬上来一箱气泡水,刚提出一罐打开时,忽地听柏舟一发问。
“嗯?”蓝山没料到他没头没尾来一句,诧异地看过去,气泡水哗啦喷了自己一脸,他生气地叫一声,拍着衣服上的水问,“你改学哲学了?”
“没有。”柏舟一说,“随便问一下,你觉得该吗?”
“额。”蓝山抽纸巾擦掉手,讶异地发现柏舟一是在严肃地思考,他左顾右盼一阵,怀疑地指自己,“问我吗?”
柏舟一说:“嗯。”
这可就是件大事了,蓝山喝口气泡水压压惊,问:“这里的‘正确’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