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傅程明叫那个女人「老婆」,叫那个孩子「儿子」。
傅惊羽脑子被烧得很痛,生理性地干呕了一下,全身像浸在了深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人们往往会因为一些突然的发现而去关注其中细节,傅惊羽没有说出来,渐渐地,傅程明就像胆大了一样,被傅惊羽发现了更多的破绽。其实也只是傅惊羽自己太过关注。
傅惊羽不敢告诉江女士,他怕江女士会撑不住,会疯掉。
傅程明发现从某一天开始,自己的儿子开始疏远自己,他还跟江女士调侃:我们家小羽叛逆期了。
就这样维持了将近八年的家庭美满的假象,终于在傅惊羽生病的时候破碎了。
傅惊羽生病治疗需要一大笔钱,傅程明自己做了点小生意,但他答应了那个女人要送他们的孩子出国读书。
江女士跟他吵,傅程明就一不做二不休地说要离婚,一夜之间,江女士整个人都垮了,却依旧强撑着照顾傅惊羽。
一直到离婚,江女士都不知道傅程明出轨的事情,傅惊羽也没跟她提过。
后来傅惊羽硬生生地拖了一段时间,病情突然严重,需要立刻动手术。
江女士打算把房子卖了给傅惊羽治病,恰好那时有一个慈善机构资助了他们,傅惊羽才活了下来。
傅惊羽在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了,他照了镜子,擦干脸,因为洗脸的时候眼睛里进了些水,眼睑竟然有点红红的。
奚灿突然从门口冲进来,看见傅惊羽的眼睛,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迟疑着走过去抱了他一下。
“你干什么?”傅惊羽的脑袋被他压在肩头,只能侧着脸呼吸,他的手垂在腿边,脑袋在那一瞬间有点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