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他看着布景里的窗户,那里似乎闪烁着光。

可夏元凌已经失去了,对死亡的恐惧。

他走向了布景,像自己进行过无数次那样,拿起画笔,调色,然后在画布上勾勒出简单的玫瑰形状。

蜀湮的画夏元凌已经临摹了无数遍,对蜀湮冷暖色的掌控,笔锋的走势早就了如指掌。

他甚至不需要专门的笔替。只是拍摄时间太短,没有给夏元凌留足画画的时间,所以他起了草稿后,就被道具组换成了一副打印完整的画。

画里,玫瑰与夜莺亲吻,在交缠的荆棘丛林里,他们是抵足相缠的爱人。

蜀湮相关的文学作品中,作者总是不加吝啬地用最黑暗和浪漫的笔触描绘这位青年画家的疯癫。

就好像,蜀湮是这世间绝尘的月。

他的爱遥不可及,他的艺术不染尘埃。

他高傲地赐予这个世界自己的作品,他愤懑地挥手告别这个繁华俗世。

不可留。

但对夏元凌来说,却并非如此。

无论是香水瓶里的女将军,海平面升起的金色莲花,还是冬夜里弹奏钢琴的老人,蜀湮眼里的世界,是最迷幻最癫狂,却也是最充满人情味的。

他爱着这个世界。

因自己存在于此。

他并不是高空中悬挂的月,他是尘世里潇洒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