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予听到最后一句话猝然回头望了野哥一眼,紧接着,他垂下眼一边转身走回女人床边一边漫不经心地回道:
“分析案子本来就是一个不断推翻和理顺的过程, 不然为什么叫‘推理’呢。更何况,你想要的不就是这种效果吗?”
裴清予边说边抬头,似笑非笑地望了野哥一眼:“把池子搅浑。”
心思被人戳破,野哥的神色有些恼羞成怒。
他从未想到此前看起来一直病病殃殃的人能这么伶牙俐齿, 但他见裴清予在女人床边转悠一圈后又偏过头开始不停地咳嗽,心中的恶意又迅速蔓延开来。
“那有本事你继续说啊,别跟这儿假装瞎转悠来转悠去, 不懂装懂的就给我滚出来!”
野哥一边说, 一边伸手推开拽着他袖子想让他冷静的小佳, 烦躁地想要不裹鞋直接进入房间。
原本按着胸口头颈微垂的裴清予闻声猝然回头,皱眉看了他一眼。
裴清予皮肤白皙, 此时冷着脸长身站在逆光中,整个人仿佛即将破碎的瓷娃娃一般,冰冷而精致。
他没有说话,依旧站在女人床前微微垂眸,径直望向野哥迈出一半的脚。
野哥狂暴的神色倏然一怔, 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咬了咬牙,到底是转身夺过了小佳递过来的手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