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烬突然叫了一声“父亲”,在贺远山愣神之际,他缓慢地说:“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就当报了那养育之恩吧。
贺远山松了口气,他想问问贺烬和江泊衍的情况,“你和泊衍最近还好吗?”尽管两个人契合度很高,但贺远山对他们的事情也是毫无把握的,以前还可以装作不知情,现在只能祈祷。
“我们很好。”贺烬打消了贺远山最后一丝顾虑,他深深地对贺远山鞠了一躬,“这么多年,麻烦您照顾我了。”
跟逃一样,贺烬狼狈地离开了,下楼的过程眼泪差点掉出来,他赶忙抬头望了望天花板,生生憋了回去。
贺然在下面坐了好久,看到他哥哥这奇怪的动作,不解地问:“哥,你怎么了?”
贺烬眼睛里泛着一层水光,眼尾通红,像是伤心到了极致,又像是恨到了极致。
他没头没尾地说:“贺然,我要是你就好了,当个废物,当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货就好了。”
沈欣冒着两家人决裂的风险给江泊衍下药。贺远山更是为他打点好了一切,有这样的父母,贺然一生都会衣食无忧。
贺然被骂懵了,他第一次忘了反驳,因为贺烬看着实在是太伤心了,贺然从没见过他哥哥这个样子。
“你要回去了?”
贺烬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倘若仔细听,就会发现他的声音不正常,有些发颤。
“对,我要回去了,去我该去的地方,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
他走得飞快,贺然在后面喊,“哥!”贺烬始终没停下,他把车开出贺家,然后停到了不知名路边。
这么多年,贺烬只在乎两个人,一是贺远山,二是江泊衍。他小时候可以整夜不睡觉,只为考得第一名讨个夸奖,后来好不容易得到认可,结果贺远山又开始忌惮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