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没其他可坐的地方,而且关容已经把水杯放到了桌上,总不好一口不喝立马要走。陈越持坐到沙发边。他想赶紧把水喝完告辞,但水是刚烧的,他于是费力地翻找话题:“瓶子还好吗?”
“被他一个阿姨接去玩了。”
“哦。他很乖。但是不上幼儿园吗?”
关容这时也坐过来。沙发往侧面一陷,陈越持条件反射地绷紧了肌肉,以保持自己身体不动。
“没关系,不用特意找话题的,”关容往靠背上一躺,说得很慢,“本来是想请你休息一下,别搅得你更累了。”
陈越持怔怔。继续紧绷了一会儿,转头看到关容闭着眼,忽然就放松了下来。
被闹钟吵醒的时候陈越持翻了个身,但没能翻完全。过了两秒他猛地睁开眼,知道自己为什么没能翻完全了。
关容的头正靠在他肩上,如果真的翻过去,关容整个人就会侧着身子掉进他的怀抱。
究竟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陈越持居然一点印象也没有。他小心翼翼地挪开身体,想在关容被吵醒之前关掉闹钟,一时手忙脚乱起来,抽不出空整理自己的惊讶。
“好早……”关容含糊地说一句。
陈越持忙道歉:“对不起!”
闹钟终于被关掉,屋里静了片刻,关容睁开眼问:“对不起什么?”
陈越持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只能说抱歉。
关容可能有点起床气,皱紧眉,一脸不爽地起身。陈越持看清他的表情,愈发觉得自己荒唐,怎么能在人家家里睡着了?他跟着站起来,无措地立在沙发边。
不等他再道歉,关容已经从电视柜旁边折回,把一张毛巾扔在他脸上,拽了他一把,让他离开沙发:“别杵这儿,浴室柜子里有一次性牙刷。”说完又一头栽进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