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持不说话了。关容示意他转身,他立马转过去,迫切地望向关容的脸,寻找他的双眼。
“怎么这么看我?”关容问。他一边撩起陈越持额前的头发,刚吹了两下,陈越持忽然往前一栽,双手环抱住了他的后腰。
关容一僵,推推他:“你这样我怎么吹?”
“已经干了。”陈越持说。过了两秒直起身子放开手:“对不起哥,突然有点累。”
他笑笑,为自己擅自的举动表示抱歉,碰上关容探究的目光,眼睛弯得更厉害了些:“瓶子今天表现得很好哦。”
关容顺着他的话题:“是啊,接到老师电话了。”
吹干头发,两个人上了沙发床。那床说到底还是小,两个大男人上去就得肩膀叠肩膀。关容于是换成侧躺的姿势,背对着陈越持,陈越持在黑暗中看他后脑勺,悄悄把头往前挪了一点点,闻到他头发上好闻的味道。
在黑暗里,陈越持很认真地听关容的呼吸,他觉得不可思议,在关容这里他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自己都认不出来。
关容对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他在思考这个问题,在思考关容的时候,他几乎要忘记白天看到的那张脸,也快要忘记他当时有多害怕。
陈越持做了个噩梦。
因为持续性的心情好,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噩梦。可今晚尽管是在关容身边,他却依然避无可避地被推入那个境地。
又是铺天盖地的红,他要溺毙在血池里,要么就是要融化在里面了。总之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他听到有人在喊他:“弟弟!弟弟!陈越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