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头隐约靠近的脚步声,以及卷帘响动,他叹了口气,声音低下去。
“在淑妃要对慕容笙动手的那一回,我便知道,一个人的光芒……是掩盖不住的。”
“即便他并无野心,也没有坐上那个位子的助力,但他在一日,就是威胁。”
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看着那个小小的孩子,死在宫闱倾轧的变故里。
那个孩子啊——
曾经在深冬凛冽里跑到他的居所,小心翼翼的用温暖的身子贴着他的腿,抱着他,反反复复的摩挲取暖。
嘴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不冷了,不冷了,我给暖暖就不冷了。”
明明还是个孩子,就会护着他,顾着他,在他病的厉害,几乎没了性命的时候,仍旧固执的拦着太医,令人救他。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不能放弃他!他会活下来的!”
少年的哭喊里带着难以言明的坚定,攥着他冰冷的手指,一遍遍重复。
“他一定能撑过去的!一定能!”
齐诏略略恍惚的功夫,覆依便端着熬好的药进来了。
她揉着眼睛,有点没睡醒的憨态,“先生,阿笙呢?他不是来了吗?”
陆兴合挡在齐诏面前,抬手去接药,“熬的什么?”
小丫头噘着嘴,丝毫不固执,把托盘递出去,小小的抱怨:“当然是养肠胃的,阿笙威胁我,如果配不出药,就要把我丢到山上去喂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