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都是药坊的宫人,慕容笙咬了咬牙,心知不宜多言,但还是分外不甘。
这人身子怎么差到这种地步?
为一探究竟,慕容笙弃马,入了马车。
齐诏正掩着唇咳。
“小心些……先生!”
马车摇晃,那人身子单薄,瞧着跟一折就断一样,分外叫人觉得揪心,慕容笙坐过去,护着他的腰背,慢慢替他叩背。
能够感觉的出来,这人心跳紊乱,快的惊人,慕容笙想了想,手掌覆住他的后心,给他输了些内力。
齐诏的气息方才稳一些。
这样大的发作其实是很伤身的,更何况他如今实在是身子不济,内力被封,护着心脉顺遂,手脚委实用不上力气。
整个人都是虚软的。
慕容笙非常仔细的撑着他的身子,慢慢替他叩背,待察觉他的气喘匀了,才换了手法,替他揉着腰背紧绷的肌肉。
“先生放松些,休息一会儿,不要紧——”
不知道是被哄的心神松了,还是发作过后太疲倦,齐诏竟是真的倚在慕容笙肩头,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脸色不大好,嘴唇也透着紫绀,一看就是不大康健的模样,慕容笙轻轻伸出食指,从眉间而下,顺着他的轮廓细细描绘。
君子风骨,国士无双。
也只有这样的时候,慕容笙才能够离齐诏这样近,敢于释放自己隐秘的心意,光明正大的看他。
但是……再不敢宣之于口。
多年之前被驱赶出京,流放离山的事情,几乎改变了他的一生。